以农治污——养猪场废水巧变水上花园

（高绣纺教授、徐善新所长一行在农业生态园进行调研）

养殖废水的处理一直以来是政府和社会所关注的重点以及热点问题，并一直提倡资源化利用。近年来，虽然各地采取了各种方式，对养殖废水进行处理和综合利用，取得了很好的成效，遗憾的是，各地发展不均衡，仍然存在严重的水污染问题。特别有某些养殖企业存在侥幸心理，进行偷排和处理不达标排放，对江河湖泊造成严重的污染。  

安徽安庆山泉水生蔬菜研究所徐善新所长，进行立体水上农耕的研究和开发，该新型农业生产模式，在全国各地受到了尤其是农民、养殖户的欢迎，其中，就有江苏宿迁市鱼樵生态农业合作社。

合作社负责人姚路路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却是一个有心人。

她在三棵树乡建立了一个年出栏5000头育肥猪场，在改变了家庭经济收入的同时，也给环境带来了污染。她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环保是国家第一大事，这种污染是不会允许长期存在的，各地被关停的养殖场何止千万。而如果按照目前国内养猪场污染治理的路径，要添置大量的设备，动辄数十万、数百万资金，这也是他的家庭所无法承受的。

于是她和爱人闻艳辉出外考察，希望寻到到一种理想的治理方法。他们走访了江苏、浙江、湖北、安徽许多地方。于2017年3月初，找到了安徽安庆市山泉水生蔬菜研究所。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连水泥路都没有的研究所。但是，高高悬在天空“无土农耕”四个大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门楼两侧的对联更让他们心里一动：

绿帆云集心海，荡尽千川浊水登彼岸

方舟起航天际，收取万湖星月乐斯民

这一副对联，说出了以农治污促环保的真谛。

他们见到了年过花甲的所长徐善新。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作家出身的徐善新所长和他们谈的的是文学、历史，谈的是道家的师法自然。徐善新反复强调一句话：“战争，一定要靠屠杀吗？氨氮本来就是庄稼的口粮，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消灭呢？难道种植农作物就完全靠化肥吗”？

悟性极强的姚路路、闻艳辉明白，徐所长给他指出养殖场治污的方向了。

但是，具体方法何在？

徐善新所长说：“以农治污！以无土农耕治污。农业的问题，要用农业的方法解决，投资，必须造血。一味靠输血的项目，不管多么绚烂，一定不是好项目。我们要做回归自然的，散发着人性的，真正的中国式环保。这个世界上没有废物，一切的阴阳黑白，都是相克相生的。我们必须用生，而不是杀的环保思路，来治理污染。”

姚路路激动不已，其后又请来了家乡乡政府的书记把关，现场测试无土水芹的产量，一平米一次性收割了27斤的无土水芹。折合亩产18000余斤，使大家感到十分震惊。

姚路路回到宿迁，立即协助家人做好规划，投资开挖了合计120亩的水塘，3月种植了菜藕、重瓣子莲（观赏兼食用型）、早熟红菱，四月底种植了无土四季水芹，并在水下套养水产品。

  2017年蒸笼般的七月，徐善新所长和长江大学高绣坊教授驱车千里到了宿迁三棵树乡。

覆盖了水面的20亩菱角，静静地绽放白色的花朵，

早熟菱角

十余亩的子莲，怒放着牡丹一样的花朵，少数莲蓬直径已经达到10多厘米。三十亩菜藕的荷叶，如同巨伞在夕阳下摇曳。整个基地，弥漫着荷花的清香。

观赏和食用兼用的荷花品种

面积最大的无土水芹种植区，一片片浮床上的水芹，在35度的高温下，一片翠绿，早一点种植的高度已经达到30多厘米。无土水芹，把水面变成了绿色的田野。

这些水芹，漂浮在一米深的水面，根系根本不能沾到泥土，逼得根系只能从水体里吸收营养。

 

水芹田边，姚路路告诉徐所长和高绣纺教授说，为了保证水芹生长期营养的不间断，必需7天左右，就要往水里补充肥料。这里，还有菱角田，也是最最吃肥的地方。这些水生蔬菜都是消化养殖场肥料的主力军。

在姚璐璐水生蔬菜基地的现场，大家没有见到养猪场。

原来，猪场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

在养猪场，看不见昂贵的处理粪便的设备，就是简单地把粪便用水冲洗，流入一个池子，然后用一台加压泵，将粪便水通过埋入地下的管道，抽到一公里外田边的两个发酵池。发酵池底部铺上防渗膜，这样，肥水不会渗入地下，污染地下水了。

当田间需要肥料的时候，再用水泵把经过20余日发酵过的肥水抽到田里，与此同时，有一个清水泵抽清水，与肥水泵同时启动。如此，肥水与清水便自然混合，在田里涌向远处，这样，就不会存在烧苗的危险了。

姚路路这些所谓的机械设备，让见惯了许多养殖场污水处理各种价格昂贵设备的高教授十分惊叹。

他说，这样规模的养猪场，按照常规的处理思路，至少要150万投资，而姚路路目前采用水生蔬菜的治理方法，处理污水于无形、无声之中。

姚路路说到水生蔬菜对污水处理的效果，还透露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水下的养殖。

水面都是今年新开挖的，原先是没有任何水产品苗种的。二十亩菱角塘里，放了几百条黑鱼，平时并不投饵，可是黑鱼长的却很迅速，而且今年新繁殖的小黑鱼也有了不少，那么，这些黑鱼究竟吃什么呢？

是养猪场大量的肥料，是水体产生了无数的沙虫，鲫鱼吃沙虫，沙虫是黑鱼的饵料……如此循环。

 

养猪场的肥水，养育了无公害的无土水芹

（左一，鱼樵生态园负责人姚路路，右一姚路路的丈夫闻艳辉，中徐善新所长，在养猪场的水面菜园留影）

该模式将污染物的水体富营养，转化为农业生产所需要的营养物，既对养殖废水进行了处理，又产生了农业生产的经济效益，使养殖废水得到了资源化利用。这是我国目前阶段对养殖废水处理的根本出路。那么，这种模式处理污水的效果到底如何呢？

2018年4月17日，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常雅军在徐善新所长的陪同下，到了这个养猪场。

左一：常雅军副研究员，中：徐善新所长，右一：闻艳辉

首先是水芹菜的测量产量，一平米25斤，折合亩产16675斤，这只是一次收割。

其次看水质。

下面两个瓶子，一个是纯净水，一个是水芹浮床下经过净化的水。分得清吗？

那么，这是多久的时间净化的呢？

事情还要从2018年3月25日说起，那天，徐善新所长到了该养猪场，姚路路担心徐善新所长批评她没有及时下肥，影响水芹的产量，而在24日的晚上，把原本清澈的塘水，加了大量的猪粪水。当时，徐善新所长表示满意，因为他是蔬菜的产量为目的的。

2018年4月17日，徐善新陪同常雅军研究员来到了该场，在测量了产量以后，又看了水质，结果取样后，大家肉眼基本分辨不清。 

然后又做了如下水质对比：

左一：是入田的原肥水，左二：是10天的水，右二：是净化了24天的水，右一是纯净水

再看常雅军研究员仪器化验的结果如何：

总氮 1.31±0.07mg/L， 总磷 0.077±0.004mg/L

以总氮看，IV类水；以总磷看，在I类和II类水之间；以氨氮看，I类水。

徐善新所长非常高兴，赋诗一首，表达了以农治水取得胜利的喜悦心情：

杀磷灭氮何太急？

夺我稼穑口中食！

杀敌岂须血漂杵？

以农治水果满枝。

芹菜飘摇尘沙淨，

菱荷吐艳月圆时

粪水矿泉相并立，

左瞧右看难辨识！

总之，该养猪场在生产过程中，没有使用大的机器设备，没有曝气、增氧设备，没有投放任何药剂，就是种植以上多种水生蔬菜，共同组成了一个良性的生态系统，各自发挥作用，不再是单兵作战，而是发挥了集群效应，极其生态地解决了养猪场的肥水问题，以农治污，以水养农，形成良性循环。

那么，使用养猪场的废水种植蔬菜，蔬菜的环保问题怎样?是不是有大量的重金属被蔬菜吸收？

安徽安庆市山泉水生蔬菜研究所同样使用了含有重金属的鸡粪、猪粪，生产的无土富硒水芹菜，经安徽省公众检验研究院有限公司检测，有害重金属砷、铅、镉、汞，均没有检测出来残留，仅仅铬一样检测出有一定的含量，可是，却低于国家标准，不到国标的%5！下面是化验报告：

 

那么，重金属对人体有什么危害呢？

重金属对人体的危害：

重金属一般指密度大于4.5 克每立方厘米的金属，如铅（P b）、镉（Cd）、铬（Cr) 、汞（Hg）、铜（Cu）、金（Au）、银（Ag）等。有些重金属通过食物进入人体，干扰人体正常生理功能，危害人体健康，被称为有毒重金属。这类金属元素主要有：铅（Pb）、镉（Cd）、铬（Cr) 、汞（Hg）等。

重金属汞Hg:对人主要危害神经系统，使脑部受损，造成汞中毒脑症引起的四肢麻，运动失调、视野变窄、听力困难等症状，重者心力衰竭而死亡。中毒较重者可以出现口腔病变、恶心、沤吐、腹痛、腹泻等症状，也可对皮肤粘膜及泌尿、生殖等系统造成损害。在微生物作用下，甲基化后毒性更大。

重金属镉Cd:可在人体中积累引起急、慢性中毒，急性中毒可使人呕血、腹痛、最后导致死亡，慢性中毒能使肾功能损伤，破坏骨胳、致使骨痛、骨质软化、瘫痪。

重金属铬Cr:对皮肤、粘膜、消化道有刺激和腐蚀性，致使皮肤充血、糜烂、溃疡、鼻穿孔，患皮肤癌。可在肝、肾、肺积聚。

重金属砷As:慢性中毒可引起皮肤病变、神经、消化和心血管系统障碍，有积累性毒性作用，破坏人体细胞的代谢系统。

重金属铅Pb:主要对神经、造血系统和肾脏的危害，损害骨胳造血系统引起贫血，脑缺氧、脑水肿、出现运动和感觉异常。

目前我国大量土地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土壤种植的庄稼和蔬菜等存在着重金属污染和对食品安全的隐患，因此农耕种植面临巨大的挑战。而无土农耕种植技术是在水面上种植，远离了泥土，最为关键的是水上种植的蔬菜根系不会吸收泥土中长期沉淀的重金属和有害残留物，避免了土壤污染带来的食品问题。无土农耕技术的研究与发展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既解决我国面临的食品安全问题，又减少了劳动力的强度和成本。是一个鱼与熊掌兼得的双赢项目，值得养殖户因地制宜大力推广。